路不长,大概有个 百米的样子。
风和日暖,慢慢地走这条路,挺好。
落尽叶子的梧桐,在风里摇着梢头干透的桐子,哗啦啦地响。
银杏的枝丫间那个小吊瓜轻轻在摇,小孩子荡悠悠般可爱。
海棠的叶子、果子都落光了,三五只麻雀们落在上面叽叽喳喳,倒像是张中行先生的那本书书名:“负暄琐话”。
扎了头的天津绿,在冬日阳光下肆意发着湛绿的光。无怪,这条路上,还有什么能像它们这样富有生机的?
那只小花猫卧在蒜苗畦头的枯草窝儿里,懒懒地看我两眼,又勾头睡下了。狗儿从铁门里探头看我一会,就摇摇尾巴回去了。
路南的建筑工地停工几年了,里边杂草丛生,像鲁迅的百草园,也像《城南旧事》里那个荒草园。今年春天的时候我曾到里边采摘枸杞的嫩尖,看见沟沟沿沿上到处绿油油的。乱蓬蓬的枸杞参差披拂,我一把一把的掐着,禁不住哼起《诗经》里那首《芣苢》:
采采芣苢,薄言采之。采采芣苢,薄言有之。
采采芣苢,薄言掇之。采采芣苢,薄言捋之。
采采芣苢,薄言袺之。采采芣苢,薄言襭之。
这块废弃的地前些日子被围了起来。现在从铁棂门往里看,一片枯*。有时里面会乌泱泱地飞起一群麻雀——秋天,这儿草种子多,又没人打扰,自然就成了鸟的乐园。其实若在这园子里当棵草或做之鸟也挺不错的。
路的东段北面有一条水沟流向院子的北墙根。路到墙之间的空地最近翻过了,新植了一排竹子。每次经过,都能听到竹叶飒飒作响。这竹子生命力极强,过不了几年,“茂林修竹”就是必然的了。如墙根底下能植些蔷薇啦,木香啦,常春藤啦什么的,然后竹子脚下点缀几块石头,这一段会是院子里最让人动心的路吧。
在路的东头本来是垃圾堆,可是最近整改了,还修了堵颇具艺术感的墙。
“这堵墙,有这个月亮门,还有上面的镂空窗,很有苏州园林的感觉了。墙头沿上再用那种山墙瓦片覆上,就更像了。”
“真的。等把墙粉刷了,再画上点画,一定漂亮。”
看着面目一新的角落,闲聊着,畅想着。
没事在这条路上走走,虽看不到什么奇景,感觉也挺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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